谢安是治军的人,明白堵不如疏,让自家这个傻憨憨的臭弟弟突然转变想法太难,不如让他自己发现温然可能是在利用他,明白自己就是那个被利用的蠢货好。

他实在不想理会他,丢下一句“你自己好好反省”,便出去了。

另一边,深夜。

五百里之外的嵩县。

平阳大长公主和谢琼乘坐良驹,快马加鞭,总算在四个时辰之后的深夜,到了沈顺的家乡。

他并非出身什么富裕家庭。

甚至,家都住在深山里的一个小村庄,这个小村庄不大,七零八落地住着几十户人家,每家都隔了一点距离,夜深人静的,此时,家家户户都已经关灯闭户了。

沈家不是什么富裕人家,沈老爹靠采摘山中的菌子和打猎去几十里地外的镇上售卖为生,沈顺虽然考上了举人,有官名在身,但嵩县的乡绅对他的资助并不多。

深夜里,沈家夫妇辗转发侧,并没有睡着。

原因是前段时间,沈大娘发现,埋藏在院子里东南角桂花树下的小玉镯不见了。

她一开始还是惊慌的,担心那东西被人发现了,会带来杀身之祸。

但很快就想到了,是儿子带走了,毕竟他去京城赶考之前,曾多次问她能不能卖掉那个镯子的事情。

沈大娘胆小,不敢给儿子,如今知晓是小儿子带走了,又担心那东西被人看见。

她一边担心,一边安慰自己,都十几年过去了,听说南方司空家族的叛军都死绝了,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事了吧。

她辗转着睡不着,惊动了同床共枕的沈老爹。

“哎,你说说,你不要想那么多了,事情都过去十多年了,谁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