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对她而言,确实是过分小儿科了。

可晏谨不一样。

他双眸地盯着谢楚楚的肩头。

那细嫩的,白白的一片,此刻被划出狰狞的伤口,就好似在一幅绝世的画作上,添了一笔不应该存在的笔划。

晏谨视物不清,加上这又是在黑夜,谢楚楚与鬣狗和狼群搏斗的时候,他也看得不算清楚。

但视力不好的,听觉十分好,所以,几乎能想象她当时面临的危险。

天知晓,晏谨当时的心情。

当年腿残不得不中断科举,他都不觉得自己无能。

母亲因为他摔落山崖,尸骨无存,他不觉得自己无能,只是有无限的愧疚与自责。

可是今夜,谢楚楚被鬣狗和狼群围攻的时候,他自己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

若小时候,跟随武夫学武而不是习文,就不会这样!

这种情绪冲击着他的心灵。

不管他和谢楚楚之间有无感情,至少,如今她是自己的妻子,自己应该保护她!

男人不能保护自己的妻子,便是无能。

但晏谨不是一个沉迷在情绪里的人。

他接过三婶手里的消毒液:“三婶,我来吧。”

三婶愣了一下,但也没有拒绝,将消毒液交给了晏谨。

晏谨虽是男子,但却足够细心,动作也很轻,且他学习能力强,见过谢楚楚给二叔三叔处理过伤口,他擦了两三次之后,便做得跟谢楚楚差不多了。

哦,他还吹气。

谢楚楚缩了缩肩膀。

晏谨动作一顿,关切问道:“疼么?”

谢楚楚十分诚实:“你吹气,我痒。”

晏谨:“……”

耳根悄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