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往北方的这批流民,大多是太平镇人士,都认识晏家。

今夜休憩在林子里,也是成群结伴的,主要是为了有所照应,防止野兽、盗贼出现的时候,一家人应付不过来。

晏家今日如此大的动静,其余人自然也都被吵醒了。

人被吵醒了,有人过来瞧热闹,也有人咕哝着晏家吵人,不让人睡觉。

“晏家这病秧子,在路上半个月,能顶到现下,那是老天保佑”

“这荒郊野外的,这下算是求神仙也没用咯,哎,霉晏家霉晏家,那是老天爷给的命,谁能改呢?”

他们歇息的地方,距离晏家的队伍不过几丈远,晏家这边的动静都能传过去。

有人就不乐意了。

“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你们明日不赶路,我们还要赶路呢?”

“生这么大的火,万一将猛兽引过来了,你们就是害人精!”

“晦气!你们晏家自己倒霉就算了,怎么还拉上我们。”

“救不了的,救不了的,荒郊野外的拿什么救人,不如赶紧找块好地一草席卷起来,免得吸引猛兽过来。”

都是缺德的话。

灾荒之年,人性的恶意更明显。

今日李氏的婆婆在宋氏跟前丢脸了,她就一直咽不下这口气。

加上平日里两人也不对付,这会儿听闻晏季青发起了高热,便忍不住瞧热闹,说风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