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露露握着手里钢筋，在祂感知疼痛，慢慢回头的动作之中，屏住呼吸。

转过来的一张脸，被胸口钢筋的刺穿伤喷出的血液染花。

但是杨露露还是看清楚了。

这是苏彤彤的脸。

“啊——”杨露露在极度恐惧之中，情绪崩溃了。

她的身体失去力气，整个人萎靡下去。

冬陌寒接住她，似乎在大声叫她的名字，可是这种大声在她的耳朵里只留下一阵轰鸣。

她刺死的人，是苏彤彤吗？

杨露露感觉浑身的血都倒流进头顶，她眼前一阵花白。

她失去力气的手臂，松开了那根钢筋，而苏彤彤的身体，因为失去钢筋的支撑，也缓缓倒下去。

杨露露能感觉到了，有血液在地上流淌，流淌到她的脚踝边，黏腻的感觉，腥热的气味，耳畔的轰鸣，还有……

楼上楼下，躲避着的人，被楼下的声音震惊，陆陆续续的出来看。

他们是不是都觉得她就是那个凶手啊？

“你醒醒！”冬陌寒在喊。

她眯了眯眼睛。

看到躲在二楼的人中间，站着周宜年。

那个抓住她的周宜年……

她抬起手，指着楼上，那个周宜年站在二楼挑空的扶手前，对她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啊！”杨露露大喊：“啊！啊啊！”

这时候，她耳畔的声音也都清晰起来。

“你没做错，你没做错。”冬陌寒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后背。

明明是对她有利动作，可是杨露露下意识的猜想却是，她跟冬陌寒分开过，那现在安慰她的冬陌寒……

似乎整个房间里，她都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亲手杀了表妹的她，也不值得其他的信任了。

“抓到了。”

一道声音响起来，而冬陌寒的脚踝，被苏彤彤的尸体抓住了。

尸体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