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派出所出来，已经凌晨三四点。

四下一片寂静。

赵年年抬头看了看有些朦胧的月色，又垂下了眸子。

“有办法吗？”

等了两分钟，等到不耐烦了，赵年年了一声——

“装死我就抹脖子。”

“或者拎着路嚣一块儿跳楼。”

早死晚死，反正都是死，救不了那个一根筋的傻子，赵年年觉得，哪怕收集了这个世界的碎片，也没有任何意义。

“路缙都能安稳过一辈子，路嚣也可以的，对不对？”

像是在问三不知，也像是在问自己。

三不知装死不成功，最终还是弱弱地给了一个答案。

【可以是可以，但是副作用……】

赵年年眉毛一竖，三不知立刻改了口，【可以可以可以……】

旋即又有些为难——

【但是也不过是将四个月延长到最多五年，多了没有。你想好了？】

它也不是神，不能逆天改命。

赵年年沉默着站了许久。

“好。”

她不是神，三不知也不是。

没有人能改变神已经设定好的命运。

五年，也够了。

路嚣这一躺，就在医院躺了整整一周的时间。

补课也彻底进行不下去了。

至于调查……

等人喝过牛奶睡着了，赵年年利索地换了一身黑色运动服，将头发扎成丸子头，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虽然派出所的调查结果出来，显示的是那几个流氓是一时兴起，但是赵年年并不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