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的湖水,冰凉刺骨倒是刚刚好。
几日里,两人一直保持着暧昧却又不戳破的关系,药单上的药草也被一点点划去,君策安派来寻找秦初的人也都无功而返。
江怀一直知道有人在林中找秦初,他也知道有人不想让君策安找到秦初,所以干脆当不知道。
只要不打扰他跟秦初过日子就行。
对,过日子,江怀总是不由地陷入秦初的温柔里,见她笨拙地学习如何抓鱼,却摔得狗吃屎。
见她早上起来一副怨怼的模样,见她被揪疼发丝后蹙起眉毛的小表情。
见她时不时凑到身边来问他某种果子可不可以吃,心中总是雀跃的,该是被人需要,被人放在心尖上的满足感带来的。
他往往靠在树干上,眺望天空中的那轮明月,思想总会缥缈。
童年的回忆被秦初一点点勾起来,让它们不在角落里落灰,而是让她细细拿出来,擦掉上面的灰尘,将最清晰的一面展现到江怀面前。
让他在睡梦中想起秦家人的轮廓,他们和蔼严厉的模样。
“阿怀,哥哥当时教你的包扎你还会啊。”
江怀处理伤口的动作一顿,眉头拧起看向自己被树枝划破的手,上面包扎的动作,模样,都和兄长一模一样。
他闭上眼,从喉咙里发出声响来:“嗯。”
不得不说,秦家人教会了他很多,教他如何杀人,如何保护自己,如何自救,却……没教他何为忠诚,何为人。
江怀捏着药单上仅剩的两种药草,走向小木屋,敲了下门:“秦初,起来了。”
屋里应了两声,才见到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