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身体的损耗，让他整个人都有些精神恍惚。

他知道有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女孩，站在他的床边看着他。

虽然知道她没有恶意，阿沧还是有些不高兴。

他的膝盖以下，都是白骨，他知道很吓人。

便是连他自己都不想多看一眼。

偏偏，她一直站在那，也不走。

就在阿沧犹豫着要不要说几句重话，让她走开的时候，她却突然将一颗糖果递到了他的唇边。

阿沧呆滞了下。

他看着长生，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吃吗？”长生见他不吭声，一直盯着她看，迟疑了下，直接将那颗糖塞进了他的嘴里：“很好吃的。”

糖一入口，甜味瞬间溢满了整个口腔。

确实很甜。

甜的他想哭。

一想到自己以后不能走路了，他的心里就一阵难受，泪水突然就止不住了。

“你哭什么啊？”

阿沧只是哭。

像是发泄所有的情绪般，一个劲的哭。

长生：“……”

娘亲跟她说，不开心的时候，吃一颗糖，就会开心的不得了。

可他为什么会哭呢？

不应该笑吗？

长生百思不得其解。

她木讷的看着他问：“你为什么哭啊？”

阿沧依旧没说话。

他本来就没多少力气了，仅剩的力气，都用来流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