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淮凛视线移过,拱手道:“内人的安全便交给太子殿下了。”
“孤大人无需客气,尊夫人将于孤的太子妃待于一处,绝不会生出一丝一毫的意外。”
待走出几步,叶扶楹却是顿了脚步,问:“孤大人卧薪尝胆、忍辱负重才将这册子撰写完成,这携着史册昭告天下之事,若是由尊夫人今日出面,岂不是更让天下人信服?更易让萧策相信你已是深处绝境?”
孤淮凛没说话,然叶扶楹已是了然,今日混沌诡谲,他是怕他的娘子不慎受到伤害罢了。
……
阴风猎猎,卷起高架上的帷幔,沙尘石砾飞走,浑浊低压的大块大块乌云似要倾斜而下一般,满目尽是冰冷的灰色。
绯衣官袍加身的萧策于众人簇拥之下款款而来,移步拱监刑之官员的席棚掀袍而坐。
“肃静!”
身旁官吏大喊,话音落下,全场本是悉索的人群集聚目光于之上。
萧策道:“诸位,史官行刑历来乃之大事,然陛下有恙在身,便由本王亲自监刑。”
底下群臣中,虽有面面相觑、满目愤慨者,然也只能叹息垂首。萧策狼子野心,挟天子以令诸侯,怕是整个大邺都已是他的囊中之物,如今江山将亡,他们还有什么办法?
萧策见其中少许人面色纷呈,并不置理,冷笑一声道,“将罪臣孤淮凛带上来!”
语罢,被幽沉黑布笼罩头端的俊拔身影被侍卫押解而上。
待头套一取,那张瘦削了几分的俊脸一览无遗。
其俊拔身姿挺拔如松,不卑不亢立于方台之上,如画的眉眼仍是波澜不惊,秉节持重,甚至对接下来的严刑安之若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