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此生再难离开他了。
日影西斜,头顶的日不知何时已幻为明丽的金灿,已是初夏,待落日收掉落在大地上的最后一抹余晖,京城大街小巷中也是含着些燥意。
“话说咱上一回说到,镇北王手持红缨枪,单枪匹马深入敌营……”
浣溪楼中,高朋满座,在一楼正厅中央以鎏金楠木建造的圆台上,一位说书先生正讲得神采奕奕,惟妙惟肖。
已换了一身衣裳的两人正缓缓行于喧哗闹市之中,蒙着面纱的少女敏捷的注意到身旁高大的男子在听到说书人说到“镇北王”那几个字时,那俊拔的身躯有一些微僵。
镇北王,孤寒凛。
是他的兄长。
京城孤氏,史官世家,辈出权贵甲胄之贵族。而太史令至前任太史公身上后,他育有两子,长子孤寒凛自小便入了军营,不仅骁勇善战,更是有勇有谋,如今不过而立之年便已成为镇守一方的不败将侯,镇北王。
下一瞬,男子却是牵着她的手继续朝兰台的方向走了。
方才他得暗线来报,兰台隐着的暗哨已经撤了安静。可眼下既无其他事,孤淮凛也许久未和他兄长见面。
他向来不将情绪展于人前,她觉得他定是想他的亲人的。
如是,去听一次说书也是可以的。
柳依依捏了捏手中的大掌,“凛哥哥,我可不可以进去看看。”
孤淮凛稍一迟疑,眼神掠了一眼内里簇满的人群,“好,我们进去看看。”
琉璃光华流转,笼灯光彩照人。
全场一片寂静,四下看官皆沉醉于说书先生惟妙惟肖的表演中。
“好!”底下赞声响起。
立于二楼雅间的柳依依跟着一同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