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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她当然记得此物,这是孤老太公将死前还在撰写的纸张。

与素日里用的纸张不同。

除了上面已经干涸的血迹,记载的便是西南庸巳州十年前的一次灾疫,当年的萧王,也就是萧策的父亲萧征,亲自带军支援才得以平息。

“我本以为这场鼠疫应是再寻常不过,然我却发现,这‘鼠’乃是黑鼠,据父亲撰写的另一本史册记载,当年的鼠疫硕大通黑,噬咬房屋,更是以人为食。”

孤淮凛继续道:“不仅如此,连那父亲所手写的分在不同书籍之上的,皆有记载的西南汝王柳桥明在十五年前趁着天灾荒疫劫取赈灾粮草和银钱一事。”

“当年,柳桥明生了逆反之心,为招兵买马,他便劫走了这笔赈灾银,最后被萧征亲自率军平乱。可却是在十年前,萧王又率军去了一次西南,还是因为黑鼠,身死异乡。”

柳依依秀眉紧蹙,道:“所以,当年的灾疫恐怕不是天灾,而是人为。而那萧王亲自率军两次,第一次为平西南王的谋反,而第二次治鼠疫却是身死异乡。”

“不错。”孤淮凛眸色紧了紧,“我本以为萧王乃柳桥明所杀,如今看来另有其人,萧王引来杀身之祸,或是发现了什么。”

霎时,柳依依心里泛起一丝凉意,她记得她从不同书籍上修复来的,孤老太史所撰写的关于西南王叛变谋反一事。

当时她便疑惑,为何一本册子上便可记载的事,老太史公要分开,甚至处处标明提及。

如此看来,莫非当真另有隐情?

“依依,欲杀王泰之人不是大理寺,或也不是萧策之意。”

孤淮凛将手指落到了一处被雨渍晕染开来的位置,“从大理寺带回的卷宗记载,近年来不断有官员中毒而死,而他们身上的唯一共同点便是……”

讲到此,男子眸色泛起了浓浓的冽色。

“是什么?”柳依依问。

“或多或少与庸巳州有着联系。”看见少女有些疑惑的眸光,孤淮凛继续道:“西南并非寻常之地,当年宫变之时,荣太妃,也便是当今陛下的母妃,带着年幼的圣上及一众皇嗣前往西南避险,直至多年后却死的死病得病,唯剩下圣上一人,之后被太后接回宫中继承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