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银坠质地设计本就非常人所得,而那勾勒花丝镶嵌之法……”孤淮凛抬了抬眸,道:“若是在下没猜错,乃出自大邺宫廷匠师之手。”
王嫣然脸白了几分,“只通过这,孤大人便看出小女子的身份了吗?”
“非也,”孤淮凛摇了摇头,“这银坠只是令在下存了疑心罢了,真正令在下确定的,是今日出现在魏府的姑娘你。”
“愿闻其详。”王嫣然颔首,眸中尽是对男子这般智谋的诚服和畏惧。
“今日在下瞧了魏大人的尸首之后,才意识到一直被忽略的一处细节,魏大人的死法与令尊王大人的死法基本一致,王姑娘出现在魏府验尸,想是也是因为这点。”
“不错,”王嫣然眸色有些凝重,“父亲明面上虽是自缢身亡,可房里那股诡异香脂之气却是经久不散,父亲死时嘴唇乌紫表面为中毒而死,可却迟迟未查出中的何毒,我听闻魏继被人毒杀有着同样的症状,便想着潜进魏府查探是否有那相同的香脂之味。”
“由是,在这个京城以‘王’为姓氏的,且在意魏继死法之人,又与姑娘年龄相仿的,想必只有王府的千金了。”
男子清冽的桃花眸落在女子身上,冷淡的没有一丝温度和波澜,却让王嫣然有几分胆寒,莹白的贝齿也是止不住的打着颤。
这人,却如初见时给她的感觉如出一辙,表面看似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可却是有着极深城府和阴戾手段的压迫和盛凛威压之感,直直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所以姑娘进入诡市并非强掳,而是自愿而入?”孤淮凛见女子面色白的透明,微顿了稍许,又是问道。
“……是。”
男子唯一抬眸,清润嗓音缓缓而出:“是为了查那香脂?”
王嫣然已脸色煞白滞在原地,明是阳春三月极暖的天儿,可她却是冷的彻骨,对面的男子早已将她藏于深处的秘密一层一层剥丝抽茧般看了个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