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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声音并不大,甚至是清润如玉珠落玉盘般的嗓音,可在柳依依听来却如雷贯耳,惊人心魄。

顺着男人衣摆往上看,坠着一块青玉暗纹玉佩,柳依依先是欣喜却又是笑容僵在了脸上。

在原主的记忆中,佩戴这种玉佩的,向来是孤大人的次子,孤淮凛。这些年他奔走各地求学,鲜少回兰台,回来也是匆匆与孤太史吃个饭便又走了,更别说和原主一个贴身侍女有交集了,如今他来这儿,只怕也不是来听她冤情为她翻案的,

恐怕他认准了自己是杀害他父亲的帮凶,憎恨至极,只怕自己还要遭遇一次酷刑。想到此,柳依依面色更为发白,难道自己真就要命丧这异世了吗?

见柳依依双目呆愣涣散,孤淮凛蹲下身,问道:“我问你,你蓄意养鼠投酸毁掉书房众多文献书籍,真正目的可是为了毁了其中一本?”

“不是……”

隐在阴影处的孤淮凛眼眸骤然一冷,只在太史公居住的兰台动手放鼠投酸,而不是直接一把火烧个干净,说明背后之人并不是蓄意想毁掉整个朝野大大小小史官的心血,他只是忌惮作为太史公手里的某一册,甚至是那本里面的某条。

男人狭长的眸浮现冰寒,孤淮凛凝视着靠在墙壁上的柳依依,嗓音低冽道:“太史公鞠躬尽瘁秉笔直书,究竟他撰写的哪条挡了你们的道?”

这其中到底牵扯了何等机密,竟然让背后之人不惜背上千古罪人的骂名也要对一届忠良史臣下手?

柳依依面色惨白,孤淮凛的话如尖锐的利器,字字诛心。

“说,到底是什么让你不惜背叛杀害待你如所出的老人?”孤淮凛面上起伏不大,可忍不住发颤的尾音,难掩他痛苦崩溃的情绪。

“不是我,”柳依依开始颤抖,她难以遏止地发出哽咽声,“公子,你相信我,这一切都不是我!我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