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苏逸道:“这八年间,除了吃,阿愿还有什么别的喜好吗?”
“没了。”向恒意简言赅。
说完,他顿了顿,犹豫不决地瞅瞅他姐夫,没好气道:“好你色,算不算?”
苏逸:“你滚回房里去。”
向恒自知打不过,只得依了这话。
这一站,苏逸站了个把时辰。山中入夜后,寒意附骨,冻得人好似血脉都要凝结一般。他离府之际,收拾的大多是白婴的物件衣裳,自个儿的东西,就带了两件薄衫,这会儿没个袄子御寒,手脚都冷得失去了知觉。
至了戌时末,白婴出来采摘流萤草。她权当没看见门口站着个人,在外逛了一小圈就要回房。二人错身时,苏逸拉住她的腕子道:“好冷。阿愿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白婴横眉竖目地抿了抿唇。对方的指尖确然凉得紧,在抓住她的那一刹,她实则就心软了。苏逸瞧她不说话,威名赫赫的大将军就此带出了委屈的腔调:“你从小到大,也没气过我什么,这桩事,我没有经验。”
白婴怒道:“你还想要经验?”
“不是。我只是想问,阿愿还要气多久?我好做个心理准备。”
“准备?你要准备什么?再找两个人开刀吗?”
她气闷地拂开苏逸的手,拎着裙摆进了屋。这一遭,却没再锁上房门。苏逸眼角微微浮出弧度,慢条斯理地跟了进去。一过门槛,立刻收敛了笑意,继续摆出苦大仇深的模样来。
屋中的陈设极其简单,中间摆着一张竹桌和四个小矮凳,隔了丈余,便是木床。白婴此刻坐在床上,垮着脸瞪他。苏逸走至角落的火盆旁,稍是瞄了一眼,格外肃穆道:“没想到此地入夜后寒冷至此,是我大意疏忽了。这会儿炭火不足,恐会冻着阿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