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笑笑,抚着她的发,道:“恐怕往后的余生,都要阿愿在旁,多多开解才行。”
白婴一听这话头,琢磨着苏逸后一句怕是要提亲。毕竟,二人的关系发展至此,成亲是理所当然。她如果出口拒绝免不了要令苏逸多想。一念至此,白婴赶紧打岔道:“是了。我一直想同你说,那座地下城,其中的构造和机关都设置得十分巧妙,在战时能发挥极大作用。当年既然耗费人力物力建造到这一步,现下不如重新启用,在将来也可应对不时之需。”
苏逸稍是一默,刮了刮白婴的鼻尖儿,道:“此事,早前交予李琼去处理了。”
“你……”
白婴欲言又止。她想到什么,又觉兴许是自己多心,便没再追问下去。
左右待在府上闲来无事,白婴把多余的果子、辣椒装起来,带去客栈扔给了向恒。向恒彼时还在气头上,白婴好说歹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述了一通,又哄又逗,才让他消了气。两个人一起用过晚膳,白婴叮嘱向恒出城一趟,方紧赶慢赶地回了都护府。
日子一晃,转眼至八月下旬。
白婴身上的药人后遗症慢慢压制不住,若是不饮长梦,夜里便会疼得死去活来。她不想苏逸担心,在他面前总是强忍着,待他入睡后,白婴才会偷偷摸摸地跑去偏室,试图把自己锁在房内,熬过了酒劲儿,天亮之前趁苏逸没醒,再悄悄跑回主屋。
她自认计划堪称完美。不料饮下长梦的第一天,她前脚跑去偏室不到一炷香,她哥后脚就踹了房门。醉酒的白婴拉着苏逸爬上房顶,猖狂地看了两个时辰的星星月亮,给她哥说了一大通人生道理,并踩坏了十来张瓦片。次日一大早,白婴醒来,如故枕着苏逸的手臂,还看到了他被蚊子叮得满是包的脖子。
那一刹,她由衷怀疑,她夜里醉酒只是产生了幻觉。直到用过早膳,几个士兵赶来修补瓦片,白婴才不得不正视,她离丢脸丢到尽人皆知,或许只差她哥几个连续踹门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