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述道:“近一个月,府上的兄弟确实有所调动。”他稍是一顿,将分寸拿捏得刚刚好,只挑皮毛说,“另外,月底是遂城的秋宴,都护府和城守那方都在忙碌此事,三州境内的大户人家陆续赶来,常常会呈上拜帖求见都护,都护繁忙,亦是与此有关。”
“秋宴?什么是秋宴?”白婴仔细问道。
“是近四年兴起的一种百家宴,出席者多为三州的达官显贵,富商人家。本意是与都护府齐心协力,共抗外敌。”
“谁组织的?”
“城守。”
白婴抿了抿唇。她算是听出来了,这大抵是遂城的城守为了讨好楚尧,抓来一干冤大头上缴军饷。归根结底,这也实属无可奈何,大梁的朝廷不干人事,看楚尧平日的做派便知,都护府为了养兵,已是一穷二白。三州境内受他庇护,这些人无论是甘愿或心有愤懑,都得躲在都护府的羽翼下,才能避免战祸。
白婴思索片刻,问:“秋宴是每年一次?参与者都是同一批人吗?”
“相差不远。”赵述面无表情道,“我能说的都已告知女君,现在,也该女君释出诚意了。”
白婴点点头:“上回离开都护府,我知悉叶云深养着的那批山鹰,没有守在王帐附近,便猜测他们已潜入遂城周边伺机而动。我走访过几个村落,判断山鹰藏匿于四明山脚那个村子里。他们皆是叶云深培养出来的精锐,但因大多为江湖中人,更擅单打独斗,直接对上都护府将士的可能性不大,我更倾向于,叶云深会同时挑动城中俘虏作乱,内外夹攻。只是我之前一直琢磨不透,叶云深打算何时动手。”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赵述。
赵述脸色乍变:“你将这些事向都护明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