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这么一说,白婴就明白了。她醉酒后的事不怎么记得,但睡在哪儿还是多少有印象。楚尧昨晚说了要找这位柳知县算账,想必那贪官吓破了胆。后来楚尧带着她在城外落脚,贪官寻他不着,又猜楚尧今日会回遂城,便紧赶慢赶地送来这架豪华阔绰的马车。只是,有一点奇怪……
白婴不解地问:“数量这么多的银子他都敢私吞,这几年算下来,少说也不会低于一万两。按律法,合该处斩,都护大人竟没杀了那贪官?”
楚尧第三次看了她一眼。
从这一眼里,白婴悟到,此事多半与她有关……
她讪讪一笑,摆了摆手:“哎呀,西北三州是宝贝儿说了算,我就随口一问,嘿嘿。即使没杀,瞧这趋势,想必过不了多久,那贪官定会把全副身家送上都护府的,尧尧只管收钱便是。”
楚尧不语。
白婴潜藏在心底的疑惑不由得加深。若是从前的楚尧,禀性刚直,遇到这种事,必不会对贪官污吏手软,此次怎的……
她的思绪千回百转,楚尧提醒道:“叶云深。”
“哦,叶云深。”白婴赶紧按下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斟酌道,“叶云深的家事,我就不说了,反正不是什么好鸟。此人颇富智计,当年能整合十六国,表面形成三王共治,实际上,就他一人大权在手。对于梁国,他不是没有野心,而是能审时度势。梁国地广人多,十六国毕竟兵力有限,想吞下梁国的土地,太费牙口。所以,对十六国来讲,抢了就跑,用梁国的资源养兵养人,是最佳选择。这也就是当年他……”
大破遂城而不深入的缘由。
后面半句,白婴没说出口。她想得透的东西,楚尧必是比她还通透。再者,那不是什么该提起的往事。
白婴揭过这一茬,继续道:“叶云深手段残暴,武学方面远不如宝贝儿。那时我在天途关就说过山鹰卫队的起源,尧尧你知晓,这秃头还有一个后招,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