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将军的灵魂深深战栗了一下,眼看白婴借酒壮色胆,两眼一闭,倾身靠近。他怒不可遏地推开她,起身道:“女君自重,酒后乱性也得拿捏分寸。”
“我没有酒后乱性……”白婴委屈巴巴地解释,“我没喝酒也馋你。”
楚尧默然。
好的。
他不想再跟她讨论这个话题了。
白婴其实说得没错,楚尧眼下的确不打算杀她。今晚出了柳成信这档子事,他二人所住的医馆已被柳成信一家得知楚尧一方面是不想这知县找上门哭哭啼啼,另一方面,他的身份传开,继续留在乌衣镇只会节外生枝。是以,出了柳成信的府邸,楚尧便径直带着白婴来到城外的安溪河畔。待得天亮,他再携白婴赶去驿站,取战马回遂城。
这几日相处,楚尧也算摸透了白婴的秉性。她表面软弱,实则却是个硬骨头,压根儿不吃威胁这一套。
想到这儿,楚尧索性不再浪费唇舌,转身找了棵树靠坐下来。他抄起两手,闭目小憩,运了些内力留神白婴的动向白婴不停地挖坑填土,重复着把物件埋地底的行为。楚尧一睁眼,便见她又换了个方位。楚将军默了默,忍不住问:“你撒酒疯也就罢了,把这些东西都埋土里做什么?还想让它长金子不成?”
白婴没答话。她埋好最后一串珍珠,方拍手站起来,伸长双臂转了个圈:“这些,都是我为尧尧打下的江山!”
楚尧无语。
没法聊。
是他误判了。
楚将军默默侧过身,打算接着休息。
白婴蹦蹦跳跳地走近,边走边说:“你以为我是在撒酒疯吗?不是!我清醒得很!你看,这关外莽莽黄沙,关内良田千顷,你知道,有什么相同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