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耳有疾,平素里若不辅以内力,便是有人在他跟前说话,他也听不见。是以从一开始,他根本没料到,这院子里会挂这么多的骨铃。
雁回山的骨铃,每一根都是牵念。
白婴喃喃道:“宝贝儿听过雁回山的传说吗?”
“军中素有耳闻。”
白婴自然知道他是听过的,但还是要按步骤重复一遍:“广为流传的说法是,骨铃寄托着女子的思念,希望远征的丈夫早日归家。还有另一种说法,盛朝时期,年年战乱,有高僧大德收埋路边骨,制成骨铃,悬于庙中,日日诵经超度,望逝者早登极乐。后来漫漫年月,骨铃成了亡者象征,若亡者挚爱之人用红飘带系上骨铃,则为一份牵念,是盼魂归来兮。他日黄泉之下,二者亦能凭借这份牵念,再次重逢。”
白婴深情款款地看着楚尧。
楚尧道:“这种说法,楚某听过。”
白婴深感欣慰。
楚将军话锋一转:“就不知女君是否听过此种说法的后续。”
“还有后续?”白婴睁大了眼。
楚尧颔首道:“人死渡忘川,忘川有一船,地府魂灵皆无重量,方可登船渡河。可若人间的牵念太重,挚爱之人不肯放手,魂灵便有了重量。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困于忘川河畔,非得那个人来了,才可入轮回。”
白婴认真审视着楚尧的表情:“你是不是在诓我?我见多识广却没听过有这种说法啊!”
楚尧负着手望天,表面上一副正大光明,唯有眼底闪过丁点讽刺,阐述着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