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嘟囔完这一句,转身便要回房。
楚尧乍一听没动静了,一边恼怒白婴给人送夜宵忒没诚意,竟然半途而废,一边又怅惘那十两银子都进了白婴的嘴里。他自从当了都护府的家,常常为边关十万将士的口粮愁得日夜难安,是以惯性将钱财看得重。一想到白婴拿他的银子买了吃的,还独吞,素来古井无波的楚将军就气得胸口发闷。
这不合适。
钱没了,总得吃点回来!
楚尧蓦地坐起,几步开了门,冲着白婴房间的方向道:“你给我回……”
话一滞,视线里,白婴扶着凭栏,蜷缩着身子,背对他蹲在地上。她本就身形瘦削,又穿着他买的粉裙子,乍一看活脱脱就是当年没事爱蹲在墙角种枇杷树的小丫头。她发间的蝴蝶钗微微轻颤,好似抖动双翼欲要高飞。
楚尧晃了晃神,走近正想询问,白婴勉强站起来,转过身,却是双膝一软,猝不及防地跪了下去。
楚尧一愣。
白婴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尬到不能再尬的笑,顽强道:“作为你给我买了一支发钗的回礼,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要不,就在这给你拜个早年吧。”
楚尧的内心,这一刻很拒绝把她当成阿愿。
他定睛瞅瞅白婴,随即缓步上前。白婴抬起一只手,说:“我可以,我行,你不用抱我,让我自己走。”
楚尧不语,在她就近处蹲了下来。
白婴:“你如果实在要抱,那我希望是公主抱。你懂吧,就是那种一手搂背,一手抄膝弯的抱法。我在话本里读到过,特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