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离去,白婴唤道:“宝贝儿。”
楚尧回过头来。
白婴斟酌片刻,矮声问:“你的听力是不是……真的有损?”
楚尧顿了顿,淡淡颔首:“是。”
“怎会如此?何时落下的?你可找人治过?”
她说得着急,好似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安危。楚尧审视她一阵儿,坦然回答:“行伍之人,多多少少会落下些病根,楚某早已习惯了。”
“是……这四年间落下的吗?”
白婴轻声问道,他却不想再纠缠于这个话题,举步便欲离开。她追到他身后,换了另一套说辞:“你待我颇为宽容是因为我助你截了火器,还是因为……我与舍妹相似的经历?”
“宽容……”楚尧喃喃重复了一回。
在白婴看来,正常的战俘的确不该有她这等待遇的,哪怕是二人形成了明面上的合作。特别是自打昨夜她昏迷,楚尧对她的态度委实启人疑窦。她袖口里的铁牌已被提前藏在了贴身处,倘若真如楚尧所言,是对街大婶给她换的衣裳,那楚尧现今必然不知她的身份。他若是知晓,二人也决计不会是眼前的相处氛围。
那么,他的转变……
白婴的心尖儿像被狠狠拉扯了一下,听他平静道:“女君不是以救命恩人自居吗?楚某苛待于你,岂非落人口实。加之……你确实,利用了楚某的软肋。”
软肋……
他说,她是他的软肋。
白婴喉咙发堵,一时间五味杂陈,想着楚尧的耳疾,心中不自觉多了一丝怜惜。
“将军还记着当年事……”
“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