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看得心惊肉跳,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西北都护会与十六国女君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
楚尧视他为无物,只瞧着白婴说:“假使……没有人告诉我,她已经死了,那我就会相信,你是她。”
他顿了顿,随即仰起头,胸膛起伏,闷笑出声:“我也希望,她没有死。可是,每个人都在提醒我,一遍……一遍……又一遍地提醒我,她已经死了,她不会回来了。”
老大夫害怕道:“都护,您……您在说什么?”
楚尧用余光瞥他,温声问:“你认识阿愿……不,安阳吗?”
“认、认识。那是都护的义妹,奉安二十七年,您……”
“嘘。”楚尧阻止他说下去,见他噤声,又笑着问,“安阳还活着吗?”
楚尧一笑,老大夫都快吓哭了,双股战战地回:“您、您亲手杀了您的义妹……她、她死了……满城百姓都看到了梁国上下皆知。”
“你看,又一个人告诉我,阿愿死了……”楚尧轻轻叹息,“她死了。”
老大夫没稳住,第二次跪在了地上,战栗道:“都护当年的选择,是大义凛然、名垂千古之举,安阳姑娘泉下有知,也定会明白您的苦衷的!”
“是吗?”楚尧若有所思。
老大夫见楚尧好似冷静些了,刚刚长舒一口气,楚尧便看向他道:“可是她死了,你们活着,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