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轻声回答:“你是来看这小崽子的吧。他受了重刑,现在怕是不太妙。不过你放心,还有气儿,父”
他的话猛地一顿,目光又幽深起来,继续说道:“皇上要留他一条命,谁敢死呢。”
他这话像是在说云畴,又像是在说自己。
苏晓月闻言,无声抬头看了云翳一眼。
云翳似乎十分不愿被她的目光直视,转过脸说:“你过来吧,我让一让。”
还没等苏晓月不解为何他让位置还要提前知会一声,就见云翳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十分勉强地往旁边挪了挪。
只这简单的动一下,他便脸色涨红,冷汗涔涔。
对上苏晓月复杂的目光,他像是有些惭愧,还轻描淡写地给苏晓月解释:“不好意思啊,身上实在太疼了,不太能走得远。”
苏晓月又沉默地点了点头。
眼前这样的云翳实在让她太过陌生,也太过心酸。
云翳一挪开,她将视线重新投回了云畴的身上,这才终于见到了他的样子。
她猛地扑了过去,却不敢碰他,只是伸出手,轻轻地,似有若无地触摸了一下他的脸。
云畴小小的身子,比宋珏诚年长两岁的他看上去却比他更像个孩子,十分瘦弱。
这因为奔波折磨而更加纤瘦的身体上,还穿着那日与苏晓月一别时的白色长衫。
云国崇尚白衣,云畴在圣殿中为圣女做事,自是穿着圣殿独有的绣着暗纹的白袍。
苏晓月还曾笑过他,一个小孩子穿着大人的衣裳,看着流里流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