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我的人,却连我都不认得?”
宋瑾瑜松开手,脸上写满了自嘲,他六神无主地看着四周,目光扫过林铮时,竟突然打起了精神来。
他委屈巴巴地对着林铮说道:“皇兄,他说他是我的人,如今我就站在他面前,他却又说我是细作。”
这些日子,他叫皇兄叫习惯了,看见林铮就像看见了主心骨。
林铮被他恶心的头皮发麻,却也知他这是在借着作怪消解心中不快。
林铮一如既往地选择不搭理他,可那官差却已经七魄丢了六魄。
“皇皇皇兄”
他趴在地上,听见宋瑾瑜的话,吓得失了魂似的,无意识地重复着宋瑾瑜的话。
这是真的二皇子?虽然不知殿下为何会在此,可想来是没有人敢冒充皇子殿下的吧。
那人猛地一个激灵,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宋瑾瑜连连磕头:“殿下,小人瞎了狗眼,胡说八道冒犯了殿下,还请殿下饶命,小人对庄家忠心耿耿,殿下开恩,开恩呐!”
他硕大的身躯蜷缩在一处,看起来有点滑稽,又有点可悲。
宋瑾瑜的脸上一片冰冷,心中也是茫茫然,外公告老,母妃故去,舅父不堪大用,庄家已经不复存在,他想要发怒,都不知该冲谁怒去。
他看着那人,心中不知为何竟生出了一丝悲悯,既悲悯这人,又悲悯自己。
他叹了一口气:“你的忠心耿耿,我却实在不敢受用。”
一路行来,宋瑾瑜的反常林铮都看在眼里。
或许从得知宋帝决定牺牲自己成全儿子们的愿望时,他就不再是从前那个面上和煦内心空洞的二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