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大婚当日,他刻意扣住了康王,生怕他与苏文和牵扯不清受了牵累,也稳住了那些十分警惕的云国人。
这才人赃并获,逮个正着。
宋帝早就坐回了龙榻上,不发一言地垂眼皮瞥着下首的儿子。
他自诩是能理解几分此刻林铮的心情的,毕竟心心念念的心上人突然成了通敌卖国的反贼,任谁都无法接受。
可是木已成舟,即便那苏晓月对此并不知情,也是女从父过,难辞其咎了。
这桩姻缘走到这里,该是了断的时候了。
他叫来林铮,也是想要他亲自看个清楚明白。
林铮久久都没有答话,只盯着身前的布防图沉思,不知在想着什么。
良久,林铮忽然道:“父皇,此事蹊跷。”
他的声音不复往日低沉,倒有些像撕裂布帛的干涩,让宋帝一时有些出神。
他心中不由想着:这孩子几日未饮水了?
方才他只顾自己发泄,倒是忘了林铮这几日承受的煎熬。
这一打岔,又猛地清醒过来,竟没有听清林铮的话:“什么?”
林铮整理好心神,又梳理了一番方才发现的错漏,这才说道:“回父皇,儿臣认为这不合常理。封后也好,跪拜苏晓月也罢,儿臣认为这都是云国人使的幌子。
苏婉儿二十年前杳无音讯,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苏家当真有意与云国通敌,假意成全了苏婉儿和云帝,那为何还要辞官去江南安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