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道:“你自幼流离在外,林璟严于律己,为人刻板固执,对你的管教定是也不轻松。
这一点,朕心有愧。
但那终归是上一辈的恩怨,他是你亲舅,这些年来他再未娶妻,将所有的精力都放于你身,朕与朝中百官都看在眼里。”
林铮闻言没有抬头,仍旧跪在地上,静静地听着。
魏青早就屏退众人,自个儿也知趣地等在门口。
现下这里只有父子二人,他还摆出这副恭敬的样子,摆明了是在心中有所疏离。
这令宋帝心中略有气闷,不由说起了前事。
“林大人的养育教导之恩,林铮一刻都不敢忘。”
林铮轻飘飘的开口,声音却难抵嘶哑。
接连几日滴水未进,饶是他习武之身,也是有些虚弱。
听到他回话,总不再像个倔驴似的开口就是苏家冤枉,宋帝这才有些放心。
他这些年虽然欣赏林铮,却并不十分了解他,此刻生怕他受不了这打击魔怔了。
宋帝又说:“你回宫这些日子,朕事事依你,自认待你不薄。
便连你说你心仪的那姑娘,朕也不顾众卿反对许给了你。
你作为朕的儿子,执意跪在殿外,不分青红皂白地为那苏家求情鸣冤,这是连皇家的脸面也不顾了吗?”
林铮听他提起苏晓月,面色些微动了动,随即自嘲的一笑,又叩首道:“臣,不敢。”
言之此处,宋帝心中前几日强压下的怒火又涌现出来。
他自称“臣”,竟不是“儿臣”,这是还敢朝朕耍起性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