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到此时,愈觉话似说不完一般,他细细碎碎地叮嘱着女儿,却还是不放心,强压着满心的担忧。
看着女儿乖巧地一一应下,他心道,来京城不过大半年光景,月儿成熟懂事了许多,也不知此事算是福是祸。
苏夫人倒不似苏文和那样忧心忡忡,她对林铮满意的很,也看得出苏晓月的心思。
本朝说是不拘束女子,可这世上能有几家小姐能寻得自己心仪又出色的男儿?
大多还是迫不得已地找个门当户对的嫁了,受了一辈子委屈郁郁而终。
她柔声道:“别听你爹乱说,你自幼被我们惯坏了,难免有些小性子。我听你祖母说,你嫁过去后,你们二人要先住在宫中的。宫里不必别处,遇事多想想,管管自己的脾气。要是受了什么不平,能忍则忍了。”
苏晓月正要答应,却听苏文和在一旁怒道:“忍什么忍?我苏文和宝贝似的养了这么些年的闺女,让那小子捡了便宜就算了,凭何委屈求全?月儿,你还是不要听你娘的,若是受了委屈,自管闹去!爹拼了一条老命,也要给你做个靠山!”
苏晓月好笑地安抚住就要发作的娘亲,这才对着苏文和说:“爹,您放心吧!您什么时候见我遭人欺负过?”
苏大人一想也是,从小到大,只有她苏晓月把别人家闹得鸡飞狗跳的份。
如此一想,不觉又有些担忧日后苏家在皇上心中的形象只怕要越走越偏了。
想到这里,他倒又有些同林铮惺惺相惜起来。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说着贴己话,管家苏安却大汗淋漓地走了进来,竟是连门也没顾得上敲。
“老爷,出事了!”
还未等苏文和询问,他一边压低声音说着,一边把一块绢布送到了苏文和的手中。
苏文和接过那绢布,断口碎糟糟的,十分不整齐,一看就是从什么地方硬扯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