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章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根本认不出眼前人,只以为是他日夜思念的苏婉儿。
苏晓月的声音忽远忽近地飘进他已经有些恍惚的脑海里。
他停下手,慌乱地缩回到房间的角落里。
似是怕“婉儿”担忧,他对着苏晓月安慰道:“婉儿,你莫怕,我不过去,我离你远远的。”
因为过度忍耐,陶章浑身时冷时热,内里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了。
发丝贴在脸侧,同血与泪混杂在一起,脸花的像个肮脏的乞丐。
药剂太猛,陶章实在有些坚持不住,便用双手死死地抓着地,指尖都磨出了血。
疼痛让他保持了丝毫的清醒,只要还有些意识,婉儿就不会有危险。
他生生地挺着,因为痛苦而不可抑制地哀嚎着,嘶吼着,像受伤的野兽,愤怒又无助。
苏晓月早已停止了呼喊,她知道,她此时已叫不醒陶章了。
那人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力在苦苦支撑,否则早就该没有意识了。
泪水不停地从她的眼角滑落,她不肯眨眼,死死地盯着陶章。
从没见过这样固执的人。
从没见过这样深情的人。
突然一切都停了下来。
陶章不再颤抖,抬起头,血红的眼默默看着苏晓月。
她正有些惊惧,却见陶章冲着她笑了笑。
那张脸虽狼狈,笑容却温柔而快意,像是得了糖吃的幼童。
“婉儿,我绝不许任何人伤害你。”
哪怕那人是我自己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