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直等到他走到她身后咫尺之距的地方,她都没有反应。萧弗便知,她多半睡着了。
有好好的枕褥不睡,却要睡在地上。母亲选来照顾他的人,却似连她自己都照顾不好。
萧弗刚想就此离去,耳边却是侍卫的话,说她找他找的心焦。
萧弗记得,那日知知对他的害怕不似作伪,何以如今又求盼若渴?
就在这时候,地上的人微微动了。
知知晕晕沉沉地醒来。
她做了一个颠倒怪诞的梦,梦中背后就是峭崖深堑,山风自千刃断壁吹来,知知穿了斗篷,戴了兜帽,斗篷的被子却开了一条缝,冻得她哆哆嗦嗦,还好阿娘拿了针线过来,帮她把那道口子缝好了。
阿娘还嗔怪她针黹活做的蹩脚,她想抱住阿娘,却扑了个空。
“醒了?”
萧弗的声音冷不丁响起,知知还睡眼惺忪的,被吓得一个激灵,几乎是撑着床弹起了身。
知知找了他几天,恨不得能变成一只鸟雀飞到宫里去,如今他乍然出现在她面前,知知差点疑心是梦外有梦,而她还在梦里。
可起身的时候太麻利,生生牵动了腰伤,知知痛的倒吸一口冷气。这分明不是梦。
她于是忍着泪,用细如蚊蝇的声音问道:“殿下怎么来了……”
萧弗反问:“不是你找我?”
知知泛泪点头。
她这会儿才看见,原来她睡时没掩好窗子,院子里的凉气嗖嗖的灌进来,才会梦到斗篷破了,而殿下刚好站在风口,为她挡住了风,斗篷也就修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