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秋云漪的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他苍白的额头和下颚,以及能被一阵风吹倒的孱弱身躯。
太瘦了。
这是秋云漪对越冬殊的第一印象。
“越公子似乎有不足之症?”
越冬殊温声道:“是。殊自出生起便体弱,幼年随姨娘住在乡下庄子里,十岁后方被父亲接回家中。”
秋云漪微诧:“你并非嫡出?”
越冬殊从容应答,并未有丝毫被冒犯之意:“是。”
日上三竿。
二十六位候选人轮番介绍下来,秋云漪听得有些头疼,揉了揉前额,于是先依家世出身安排了位分:“神酒倾、乔延问为修礼,萧缜、连获、越冬殊、应无恙为修文,邬容笑、凌晦嗔为穆嘉,其余者为端则。”
她又招呼清居殿大姑姑:“海棠,把他们都带下去,赐住西群苑。”
翌日,箭亭。
女帝秋露端坐于观箭台前,静静看着拉开长弓瞄准箭靶的女儿。
秋云漪穿了身形制利落的红色紧袖箭衣,外罩护胸马甲,裙摆仅到小腿处,露出墨灰的皮革长靴。
利箭破空“嗖”的一声,稳稳正中靶心。秋云漪侧身拿起箭筒里的又一只箭,抬手搭上弓臂,稍停后松开弓弦,靶心圆点处又多了一支箭。
她听见身后传来三下拊掌声,回过头去看,秋露欣慰而笑:“不出两月便能达到这等程度,不愧是我儿。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