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陈反手搂住他的腰,刚要说话,便又听见玉思缘说道:“你不喜欢小孩子我也明白。”
“思缘,”挽陈从他怀中起身,盯住他的瞳眸,正色道,“盈枝是我们的女儿。我确实讨厌孩子的哭声,但她终究还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骨肉,我身体的一部分。”
玉思缘的眼底又浮起一片氤氲,唇角却向上翘起道:“阿陈,你这么说我很高兴,真的。”
“不过你还是要去西凉,”他定神凝视挽陈,“只有你和西凉王母女相认、继承皇位,有了和皇姐谈判的资格和实力,我们一家三口才有再见的可能。”
继承……皇位?挽陈恍了恍神。入玉台之前她是艺伎,虽颇受人追捧,在阶级分明的大越说到底不过是个玩物,即便因为玉思缘飞身成凤,贵族圈子的公子小姐也看不太起她的出身。
如今才得知自己的身世,立时便成了身份尊贵、不输玉思缘的皇室血脉,怎不叫人恍惚?
“好。”她颔首应声。这次改变命运的大好机会,她一定要抓到。
玉思缘不知她心底所思,再一次搂她在怀中。
五日后的晌午,越凉边境,十里长亭。
天气严寒,大片大片的雪纷扬飘落,冻得人骨头发疼。
数十名衣容整肃、手持长枪的虎贲军人立在亭外,不顾寒风,气势逼人。不远处的路边,两驾绘有朱雀家徽的马车相对停靠,车夫、侍从等安静候在车旁。
亭内,横舟站立于石桌一侧,为在场的策芙、挽陈、玉思缘依次斟上热酒,完毕后笑眯眯地退了出去,留三人叙话。
酒香随热气弥漫长亭,气味甘冽,是明锡阁怜香伴特有的香气。
“圣上国务繁忙,差臣来为公主送行。”策芙举起酒杯道,“听闻公主和郡王喝过芙酿的怜香伴,实乃芙三生有幸。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