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他和姜瓷领证的情况：

姜瓷什么都不懂，看到工作人员盖个公章都好奇地看半天；

想到姜瓷说“结婚就花九块钱，怎么还有好多人说养不起老婆？”

想到姜瓷说“陆总，以后在外面我一定会做个好老婆的，不会给您丢面子”；

想到领证以后，她小心翼翼地跟他要钱的情形。

她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他本来想狠狠地惩罚她的，可他，哪一步始终都做不出来。

在商业上，他从来都是杀伐决断的，可到了这事儿，他就妇人之仁了起来。

他也恨自己。

“禹东，禹东……”旁边的秦青在催促他。

“嗯。”

“让你拿身份证了。”

“先不结了。”陆禹东的怒气忽然就消了，大概发泄出来，也就好了。

秦青：……。

秦青直觉自己被耍了，肯定是陆禹东又想到了姜瓷，所以，才犹豫的，要不然，他那么雷厉风行的人，怎么会突然犹豫？

她不会怪陆禹东，只会怪姜瓷。

秦青现在觉得，自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她直觉：自己成了陆禹东和姜瓷闹别扭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