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泊辞停了一下才说“对”。
而后道:“我只是怕你以后负担重,跟我外公说有个朋友想找份工资高的工作。其实没用什么人情,那些企业之间经常有作为交际的篮球比赛,本来就对体育突出的员工有需求。”
孟韶不是不感动,程泊辞话说得隐晦,是在呵护她,没有直白地讲出来孟希以后结婚买房子靠不了家里,担心她的父母会在这方面对她施压。
于是她语调温和地说:“谢谢你,但是无功不受禄,孟希说他还是不去了。”
了解孟韶的性格,知道这就代表没有转圜的余地,程泊辞不勉强她:“好。”
“程泊辞,”进入下一个话题,孟韶的心跳得比刚才快,“我到礼外了,刚才看到校长,他跟我说你毕业典礼前一天去了湾塔。”
周围的树发出飒飒摇动的声音,一时间天地都变得寂然。
她在等他的答案。
等那个看起来已经昭然若揭的答案。
程泊辞缄默片刻才出声:“我去了,因为看到了你的纸条。”
字字句句清晰有力,落入孟韶的耳膜,激起了不小的波澜。
心间余震再起,她无言良久,半晌,才对电话那端的他说:“对不起。”
为失约道歉,为她的怯懦和胆小道歉。
一声“对不起”迟到太久,不知道二十六岁的程泊辞,能不能代替十七岁的他接受。
“孟韶,我不要你的道歉,”程泊辞截住她的话,气息低沉,“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跟你去白塔看一次日落?”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