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当然希望可以多训斥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周天子几句,什么仙凡有别、成何体统、痴心妄想之类的词儿在他脑子里跑马似的奔涌而过,跑得太快太急了,最后反而只剩下放之四海皆可用的“胡闹”二字。
这对周粥来说显然力度不够。只见她笑意不改地追到他身边,拽着他衣袖,拉拉扯扯地做软磨硬泡状:“你别急啊。先听我说完,这愿望对你也有好处的,不是胡闹——”
闻言的沈长青没有停下,但也没有用法术瞬移直接甩她十八条街。
知道这态度就是有戏,周粥趁热打铁地开始讲歪理:“你看啊,你不是要帮我解决后宫吃醋问题吗?你不先当上侍君,自己体验一下后宫生活,不深入敌营,你怎么能了解敌情从而制定出正确的计划呢?”
下一瞬,沈长青脚步一顿,转身,周粥一个没刹住,拽着他袖子就是一个踉跄。
沈长青也不急,等她稳住身形,才抽出袖子,轻抬下颌,示意她继续。
“你这两次的实践不也证明了吗?越搅和越乱——这都是因为你还什么都不了解。古人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真理啊!闷头做事怎么能成?”周粥笑容满面,觉得现在的自己和刚才那老骗子只差一个黑痦子。
紧接着是一段漫长的沉默,沈长青似在敛眉细思这真理的奥妙,又像是在谨慎提防这套路的险恶。
“也罢,吾便试试吧。”良久,他才从唇边逸出声几不可闻的低叹,像是终于对某种周粥不得而知的神秘力量妥协了。
近日满意度调查问卷上的星级毫无进展,是该想想办法了。
“口说无凭,得抵个信物在我这儿。免得你中途反悔,一施法跑得无影无踪。”如此轻易就答应了,周粥这下更料定这醋精一开始就是打算以身相许的,就等这台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