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南月知道覃骁是没有心的,当初就连丘慈咽气前想最后看一眼儿子的这种诉求都被拒绝,因此她此刻并不打算劝覃骁上香,能出现在这就已经是最大的礼数了。
倒是宁兮儿,她牵着覃骁的手,稍微用了用力,“阿骁,为了配合陵园环保,所以我们也没有别的流程了,你去给丘阿姨上柱香吧,好不好?”
当年覃骁骗宁兮儿,说自己没有母亲,信以为真的宁兮儿还缠着阿陌给丘慈立过墓碑,那座墓碑是假的,而如今,物是人非了。
覃骁古井无波的眸不辨喜怒,他居高临下的孑立于墓碑前,仿若天地间只剩他一人。
苍凉,清冷。
毛毛细雨,不足以到撑伞遮挡的地步,但男人的发已被雨丝淋的微湿。
宁兮儿转到他面前,用手帮他拨了拨额前碎发,动作柔婉,眼神澄澈,像在照顾一个不爱讲话的小朋友。
覃骁没法不听宁兮儿的话。
“给我吧。”,覃骁低垂着眸。
阿陌适时地把香柱递上去。
除了已故的覃爷爷和覃奶奶,这是覃骁第一次祭奠另一位血缘意义上的亲人。
覃骁给丘慈敬香时,宁兮儿在他身后等。丘南月看着这幅画面,心里泛起了和小水洼中一样涟漪,细雨飘荡,扰的她久久无法平息。
覃骁转身回来后,宁兮儿给他递过去一根新的香柱,“给丘婉阿姨也要上的。”
覃骁看起来真的很不喜欢这里,但他乖乖接过香柱,听话的去给丘婉也鞠躬上香。
祭奠并非一件耗时的事,这意味着他们短暂的会面马上就要结束。
宁兮儿跟丘南月道别:“明年见。”
丘南月弯了下唇,“明年…如果能让我妈看到小孙子或者小孙女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