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别睡了,我都老了,哥,不信的话你起来看看?”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无人回应。
霜雪渐渐在崔瑶头顶融化,液化成冰凉的水痕,划过女孩精致的眉眼,汇集于下巴,凝结成一滴一滴的清澈水珠,不小心滴在了崔昭的手背。
“以前跨年时,我们家都很热闹的,但今年天气不好,我让爸爸妈妈不要在雪天起飞,明天回家就好,安全最重要了,对吧?”,崔瑶像小孩子般邀功:“我是不是很懂事啊?”
崔瑶的生命里就没有这么乖巧的时候,从小到大不闯祸都算懂事了。
或许是太过无聊,她盘腿坐在地毯上,趴在床边,自言自语:“你可以把崔昭带走,但麻烦你…把我的哥哥还给我,行吗?”
“我不懂得经营公司那一套,所以聘了职业经理人去管你的娱乐公司,酒吧就拜托覃骁了,还有一个,你干嘛要当那什么破校董,还要新生致辞发言,麻烦死了……”,崔瑶嘀嘀咕咕的抱怨了一通。
“真的很麻烦,好麻烦的。”,她忍不住重复。
在崔昭沉睡的这将近半年里,崔瑶一步一步走过他的人生,这才知道他究竟为她的洒脱做出了多少铺垫和牺牲。
镇长留下的信她也看过了。
崔瑶并非冷情之人,不可能不为此感到震撼,因为艺术的天赋让崔瑶拥有了柔软的品性。
他们兄妹二人在某些方面是有默契的,比如给外人留下的印象都是玩世不恭,潇洒到近乎浪荡,无拘无束,肆意到可能胆大妄为。
但就是这样的男孩和女孩,用极致的传统观念封锁着最具自由属性的情爱。
爱无罪,爱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