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兮儿困意退散是因为小臂被枕到发麻了,麻意一步一步攀上无名指尖,而后蔓延至整个手掌。
她眯着眼伸了个懒腰,感到腿也被压麻了。外套随女孩的动作掉在地上,宁兮儿迷迷糊糊地去捡,忽然定住,她抬起头看向覃骁,男人正安安稳稳的坐在轮椅上办公没错。
那这衣服是怎么飘过来的?
余光捕捉到女孩困顿感和清明感交杂在一起的视线,覃骁便也抬眸看向她,勾了勾唇,未发一语,像是知道她有话想说。
书房里的气氛和宁兮儿睡着前一模一样的安逸静谧,她连出声都怕冒昧。
所以宁兮儿提溜起那件外套,眨了眨眼,不太确定地问:“这是…谁帮我披上的?”
换言之,是谁走过来,帮我披上的?
覃骁微笑:“兮儿以为呢?”,他转动轮椅离开办公桌后方。
宁兮儿望着他熟练操纵轮椅的动作,眼神在他的腿上停留片刻。
哦,她应该是多想了。他只是不能走,但不代表他不能移动。
缓了一会,宁兮儿腿不麻了,就想站起来把衣服还给覃骁,但扶着沙发起身的一瞬仍是腿软还险些绊倒。其实这时候宁兮儿要是抬眼看一下覃骁,就会发现男人的双脚已经从轮椅踏板踩在了地上,如果她真的摔倒,基本就能目睹医学奇迹的发生了。
当然,覃骁也不在意事实被戳破。
宁兮儿绕到覃骁身后把外套给他披上,外头是盛夏,但屋内清凉,“注意保暖啊覃骁哥哥,伤口发炎的话很容易发烧的,最好别着凉。如果我下次不小心睡着,让芝姐给我搭上小毯子就好。”
覃骁感受到女孩的手指隔着衣服布料划过自己肩膀的触感,她轻轻拢了拢,细心地捋平褶皱,哪怕平整的衣服本也没什么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