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照亮了一整间屋子的浅笑,使覃骁身上一切血腥肮脏的罪责得以赦免。
他的兮儿真的,真的醒过来了……
医生在周禹城身上做过无数药理实验,令人敬畏的是,周禹城也把自己当成一个感受不到任何痛苦的实验工具,他顺从地配合一切,顺从到比任何人都积极,他几乎要肝肠寸断了。
肝肠寸断,说的不是心理感受。
“覃骁,我可以死,但兮儿不能再疼了。”,周禹城曾对覃骁说。
覃骁望着乖乖等他走过去的女孩,她背着光,飘窗风儿扬起纱帘,不断地为她美丽的轮廓铺洒金黄。
覃骁在此时讲出了跟宁兮儿的第一句话。
“你还疼吗?”
宁兮儿不是没有察觉到他的生涩感,她想了想,好似真的在感受躯体有没有异样的疼痛,随后肯定的摇了摇头。
覃骁因她给予了自己生动的反应后又一次被击溃,神志支离琐碎到九霄云外,密密麻麻的泛着疼。
疼的人是他。
宁兮儿实在有点不明白,崔瑶说,覃骁知道自己痊愈后会高兴到疯狂。她刚才还笑着回:“不至于。”
但覃骁也不应该是现在的反应吧。
宁兮儿的太阳穴处忽然出现针刺般的戳痛感,渐渐的像是有十根,一百根针同时要从大脑里捅出来。
“啊!嗯……”
她脆弱而无助地抱着脑袋,覃骁见状便飞速地奔向他朝思暮念的姑娘,什么都顾不得了,任何对未来如履薄冰般的担忧焦虑就顾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