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而今已经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糊涂的时候嚷着要杀人，清醒的时候，多半在叹息自己这将要结束的生命。

这日，老皇帝从沉睡中醒来，他幽幽叹息一声，身边守着老内侍。

“李全……你已经伺候朕一辈子了……”

“皇上，老奴会一直伺候您。”

皇帝扯动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朕就要不行了，等朕走了，你就出宫吧，养老去。”

“皇上……”李全声音哽咽。

皇帝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床顶帷幔。

“父皇。”太子武珏走进来。

皇帝看着精神奕奕的太子，心中算是舒缓了一些，总算，他给武国留下了一位像样的君主，不至于没脸去见列祖列宗。

“珏儿，你怎么来了……”

武珏坐在床边看着皇帝，“父皇今日可是觉得好些了？”

“唉，好不好的，也撑不了几日了。”皇帝自嘲说着。

“父皇不要这么说，只要听神医的嘱咐，会好的。”

皇帝知道这是安慰，只是笑笑就罢了，并不往心里去，真的到了死这一步，他反倒是看开了。

“父皇，儿臣今日来，是想问您一件事。”

“什么事？”皇帝闭着眼睛轻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