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顺着水鬼姐姐们乌黑的头发晶莹的滑落,如同水中盛开的白色莲花。
其中一位想了想,和缓说道,“大抵我们都记不清了,脑子里乱得很,只记得当时东边好像有什么在做火供,从过年就开始了,都是些好吃的,我们也就去了。不过只去了两次,虽然好吃,但你也知道,我们女人最怕的就是发胖,这种好吃不能多吃,否则我们控制了一百年的身材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东边有什么?”夏怀礼问陆泓。
“庆云寺。”陆泓不假思索。
旺仔之前也说自己去庆云寺饱餐一顿,到后来家里包的饺子馄饨他竟然都不想尝一口了,按理说之前他一个人就能吃三大碗。
夏怀礼抿着嘴唇,思前想后。如果真的是庆云寺的烟供法事有问题,但目的是什么?
说白了,莲云大师现在病着,在北通大桥上已经拼了一身功力,不至于为了什么世俗钱财之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庆云寺的其他和尚也同理。
况且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对于他们出家人来说尤为损失功德,修一辈子,最后投胎去了畜生道,也是得不偿失。
“还有无其他怪事?”夏怀礼追问。
几个水鬼姐姐相互看了看:“确实没有了,大约在一个月之前,我们迷迷糊糊就旺桥水里走,然后就被困住了,很多兄弟姐妹都死在漩涡里了。当时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什么都记不下来。我们不是新死的鬼,这么多年什么事情没见过,想拼了命出去,但那水像黏黏糊糊的蚕丝似的,把我们团团围住……我只记得,隐约见过个男人,好似站在很高很高的地方观察我们……”
“我也想起来了,我虽然离不开,但好在还有三分神智。你也知道我们做这行的,惯会看男人眼色。虽然看不清,但我可以感觉到那目光就是要杀了我们……当初,我死的时候,那杀人凶手就是这眼神……”
陆泓听闻,许久没说话,他看着窗外的月色,手指轻轻点着大理石岩板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