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依翻出旧手机就要给张扬打电话，却始终没有接通。

旧手机的聊天页面还是高考前一天晚上的信息。

“依依，晚安。”

“依依，再见。”

这是他的所谓的承诺和温柔吗？记忆中说好的大学生活砰地一声碎裂，杨依明白这个人已经离他越来越远。

偷偷参加比赛不告诉她，怕耽误她的高考。自以为是的善解人意，却给了杨依致命一击。她是他的女朋友，却是周围所有人里面最后一个知道他不参加高考的事情。

“再打一个，最后一个。”凌晨一点，已经困到发晕双眼红肿的杨依播出最后一个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播。”

满天星光，眼泪流进枕头，咸涩苦痛。

国际航班上，景扬的黑眼圈重的吓人，高考结束了吧。

而他，和她也结束了吧。

他早该知道的，当他选择不去高考，选择隐瞒时，他们早已结束。

后悔吗？十八岁的景扬不后悔，或者说他还不懂后悔。

他知道杨依会伤心会担心，可他不能让她耽误高考，那是她苦读十年的成果，他不配成为障碍物。

他觉得，他是为了杨依好，尽管隐瞒信息，甚至下落不明。

他难受，难受的整晚睡不着，在练舞室不停地挥洒汗水，直到再也跳不动；在练歌房唱到嗓子嘶哑，越困越痛。

他也不敢睡觉，梦中全是杨依背对着他越走越远，他落在泥潭，怎么也抓不住人。

那一年的暑假极其热闹，各路电视剧、电影轮番播出，却都没有一个十八岁少年来得闪耀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