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爱他,也愿意和他结婚,但这不代表她对婚姻毫无异议。
都说婚姻吃女人,她上一段恋情就是因为自己不想被吃掉,奋然斩断十年感情才换来自由身。
在这个世界,她更想做野心勃勃的猎人,瞭望世界伺机而动的山鹰,暴烈却解放干涸的大雨。
而不是一块洗碗布,一根晾衣架,某个男人的白月光或朱砂痣。
他们相爱,池柚也相信黎泽不会更改和撼动自己的核心。
她只是……
只是对这一天如此快速的到来而感到慌张。
她也是婚姻中的当事人,理应要对另一半负责,可她不确定在未知的婚姻生活中,一个老婆的角色需要她付出什么。
生孩子当父母不用考证,结婚当老婆也不用考证,她自己一个人要怎么摸索婚姻这条道路。
她做不到早上叫他起床,为他做饭,等他下班,记住每个纪念日。
她做不到对他同等的反馈,那她是不是就是不合格的老婆。
池柚暂时想不明白,但她答应了黎泽等他妈妈出来后就办婚礼,那这次求婚……
也应该答应。
她站了起来,露出笑容,把手伸了过去,这是基于对他的极度信任。
山间阳光映刻在他柔和的双眼,点缀在他勾起的嘴角上。通用婚戒戴法应该是左手无名指上,可池柚伸出了右手,那他就收回戒指,握住她的手。
黎泽站了起来,帮她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对上她错愕的目光,牵紧了手。
池柚连忙说:“我愿意的。”
“我知道,”黎泽拉她坐下,桌上的水碗,里面的油性笔戒指还在漂漂浮浮着,他言之凿凿地看向她,“我总是该急的时候不急,不该急的时候又急了,可是急什么呢,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