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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泽看她和一群社会意义上不三不四的人喝酒打牌。五个人在烧烤摊玩双扣,俞跃打个一局就在旁边做作业。超短裙的姑娘把她扎得流里流气的辫子解开,用手理开柔顺的头发,绑好一个乖乖的马尾。瘦男孩把光盘要了回来,说下次再给多少钱他也不给她带了。

她跟那群人聊天的时候会笑,只是笑得很寡淡。社会边缘人群的快乐很简单,但黎泽发现,这种快乐也满足不了她。

黎泽觉得她像是生病了。

再后来,黎泽看到她打人了。

一个醉汉去拉超短裙女,嘴里骂骂咧咧着什么,瘦男孩去拉架,被推翻在油腻的木桌子上,人翻了两下,桌子翻一下,压着他的瘦身体。

池柚她们三个吓得站在一边,烧烤老板挠挠自己的秃头,来的是老熟客,家长里短的,他不好去劝。

超短裙女搓手求饶,一直喊着“爸爸爸爸……”

十五岁的池柚经常想不明白一件事,为什么有些人说生孩子就生孩子,下半身抖两下,生命就诞生了,诞生的意义只是存在了这个世界上,并不意味着陪伴、负责、给予关爱。

超短裙女比她大两岁,在会所已经工作一年了。

瘦男孩和她同岁。

他们从小沉浸在烟酒情-色之中,却在路上与池柚擦肩而过,又小跑过来给她递卫生巾。

瘦男孩脱掉自己t恤,露出两行排骨,腼腆地笑着:“借你,哦不,给你挡挡。”

超短裙女说:“我这个卫生巾比较便宜,你最好快点换啊。”

再见面的时候,池柚看到他们被醉汉打,池柚报警了。

好像也没什么用,但和他们成为了朋友。

又被打了……像池柚这种一直将自己真面目藏得死死的人,一旦压制不住自己的理智,她狠得比谁都厉害。

黎泽看她冷着眉目,瞳孔有汹涌的火喷薄而出。她转身抄起一个啤酒瓶,然后大步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