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十分钟,黎泽拿着茶壶和一个新茶杯过来,汝瓷的,釉厚细润,非玉胜玉。
两人正式开始下棋。池柚抓了一把棋子,看向黎泽,突然抿了抿嘴,憋笑。他嘴角边有面包屑。
黎泽从面前的棋盒拿了一个棋子。
池柚张开手,两个棋子。
黎泽把盛着黑子的棋盒放在她面前,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茶壶温着,茶香袅袅,还透着一股花香。
池柚瞥了一眼茶台上的烟灰缸,轻轻落子,淡淡问道:“能抽烟吗?”
“能。”
池柚把同款打火机放在桌子上,再抽出烟点燃。
黎泽知道她在解释自己为什么不质疑他外卖员的身份。心中莞尔,姐姐就是姐姐,心里跟明镜似的,对自己完全是降维打击。
“你不打职业吗?”池柚吐了一口烟。
她查过我了?黎泽眯了眯眼睛:“不想把兴趣爱好当工作,而且我下棋喜欢苟着,观赏性太差。”
“观赏性有什么用,赢才重要。”
黎泽抬眼,她穿了件宽松的白衬衫,衬得她纤细羸弱,袖口随意挽起,手执黑子,手腕筋骨微凸。
局面复杂,她正凝神思考。黎泽觉得很神奇的一点是,围棋需要强大的计算能力,但她眉头都不会蹙一下。
入秋了,气温直降十度,不过二十多度的天气是最舒服的时候。黎泽看着她,微凉的冷淡之感,迎面而来。
“看你下棋一定很过瘾,大开大合,风起云涌,棋风很犀利。”
“看打架当然得越热闹越好,”池柚喝了一口茶,茶苦但花香流连唇齿,“女棋手的生存空间长期被挤压,不犀利好战谁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