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没有,我没跟你下过棋,”黎泽慢条斯理地整理棋盘,“昨天我不小心看到你的手机页面,看到了围棋软件,对不起啊。”

池柚想到他昨天说自己的手像下围棋的手,顿觉搞笑,笑的是自己,还真为一句玩笑话浪费精力去回忆里找人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池柚动了动嘴角,最后为了显得自己大方,还是开口了,“你很厉害。”

“你也很厉害,一开始黑棋就是劣势……”

“那再见了。”

黎泽表情僵住,看着池柚拿走空啤酒罐,转身走了。

“池柚……姐。”

棋难缠,似乎人也有点难缠。

“还有什么事吗?”

黎泽递过来一枚创口贴。

“你左脚的创口贴没什么黏性了。”

池柚低头看了看,她拿洞洞鞋当拖鞋,看得很明显,的确有一半已经飞了。

她抬脚,把没用的创口贴撕掉,破皮在白皙脚腕上显得粉红一块,脆弱得像熊孩子手上掰碎着的木芙蓉。

“不用了,这么点破皮。”

黎泽抿了抿嘴,把创口贴塞进口袋,以防她直接扭头就走,慌不迭开口:“我每晚都在这下棋,你想下的话可以来这找我。”

池柚同他对视,直到在他眼里看到自己单薄的背影,才意识到眼神太过谨慎,眨了眨眼睛又装回了老好人的状态:“我工作很忙,不一定能来。”

没事。黎泽看着她的背影,在心里回答。

池柚走在回公司的路上,十分钟,却多花了五分钟。路过待放的桂花树,待黄的银杏树,偶然听到灌木丛里一声微妙的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