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脚下也加快了速度,风声入耳,催着张寄月慢慢入睡。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太阳高悬,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太阳伞下,身下是一个窄小的床,这种床张寄月认识,就是盲人按摩那种床。她侧目去看,黑瞎子正卖力的帮人按摩,看上去格外专业。

哦,按摩摊啊。

张寄月心安理得的又闭上眼,现在两人真像是残疾父亲带着病弱女儿艰难生存,那病弱的女儿乖乖地在边上睡着应该不打紧吧。

黑瞎子显然已经发现她醒了,只是很尽职尽责的帮那位客人按完,送走客人后他才转头掏了一份青椒肉丝炒饭,将张寄月摇醒后递给她,又扔给她一瓶矿泉水。

张寄月有些沉默,她不想再吃青椒肉丝炒饭了。

可黑瞎子完全当没看见,自己也拆了一份青椒肉丝炒饭坐在一边的小凳子上,一双大长腿随性的岔着,边吃边看着街边来来往往的行人。

张寄月也坐过去,没有动那份炒饭,只是单手撑着下巴也跟着他看。

看了半晌,黑瞎子一份炒饭都吃完了,张寄月才转头问他:“这是在哪里啊?”

“不就是你说要掀了的按摩摊。”黑瞎子一抹嘴,饭盒准确无误的扣进远处的垃圾桶,起身拍手,“这不得挣钱吗?要不我俩喝西北风?”

张寄月撇嘴,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明明他自己也要摆按摩摊来着。不过看他现在的状态,这个局暂时没有什么需要他做的,那她估计也没有,那就老老实实的跟着他混日子吧。

想通了的张寄月一抬头,看到一个大叔正走过来,便将自己坐的小板凳往后挪了挪,靠在一边的牌子后面。那个大叔果然是来按摩的,可显然黑瞎子对这个大叔不如之前那个阿姨温柔,每一下那个大叔似乎都在尽力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