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茂年顿了一下,阴沉沉的看了看张寄月,却到底没再动,他也懒得去和一个小丫头浪费时间。
他就站在距离吴邪一臂之外,对着吴邪道: “小子,视频也许不会骗人,但是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最坏吗?"
张寄月知道,人心这个东西,吴邪感受简直不要太深,她不想听别人来教育吴邪,直接开口抢话: “不就是人心吗?你以为你懂得就很多了吗?”
马茂年积攒起来的压迫感一下子被打破,他却没有发怒,而是呵呵一笑,越过张寄月的头顶,直勾勾的看着吴邪: “是啊,最坏的就是人的心。所以,你今天晚上必须拿出新方案。”
说完他忽的收笑,没再看三人,而是转身一把拉开帐篷帘子,慢慢的挪进去,他身后帘子被他摔出啪的一声。
吴邪看着眼前重重摔落的帘子,伸手拍了拍张寄月的头,看苏难看过来,他将张寄月往苏难看不到的位置推了推,转头对着苏难假笑:“晚安。”
说着他牵起张寄月的手,在和苏难擦肩的一刹,他听到苏难的话: “做个好梦。”
张寄月也听到这句话,她侧脸去看吴邪,沙漠的月亮干净极了,但她恍然觉得看不真切吴邪的脸。她忍不住又仔细去看,却似乎看到吴邪日渐沧桑破败的皮囊下,那正在痛苦挣扎的灵魂,她忽的就被烫红双眼。
吴邪现在哪里会有什么好梦呢?
他的梦里,可能是葬身蛇沼的阿宁,也可能是生命的最后都在护着他的潘子,甚至是一个幽深无底的蛇窟,还有那伴随着他出生而被压迫到他身上的命运。
唯独那曾经天真快乐的时光,被他强行压到角落,不敢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