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不应该把气撒在霍景枭身上,于是伸手勾住他的手,“你坐会儿。”

走廊里只有一个小小的木凳,他已经靠墙站了好几个小时了。

霍景枭没说话,握紧了她的手。

沈念起身:“我坐着累。”

闻言,霍景枭捏了捏她的腰,“我先送你回去。”

沈念抿唇,这话他说第三遍了。

她一沉默,霍景枭就懂了她的意思,无奈的说:“我去给你买坐垫,等着。”

沈念拉住他,“三更半夜你去哪给我买坐垫?我没你想的那么娇气,天桥底下我都睡过,一个木板凳而已,又不是有钉子,我还坐不了?”

“我就是……心疼你了,想让你坐会儿,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非要我说的明明白白!”

她一着急,一股脑的把心里的想法全说出来了。

走廊里瞬间安静下来。

良久后,霍景枭坐上木椅,将她往怀里一带。

沈念坐在他的大腿上,紧绷着身体,不敢把全部重量压上去。

霍景枭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是要说的明明白白我才会懂,下次心疼我要直接说,生气了也要直接说。”

原来他都看出来了。

沈念放松了身体,软声嘀咕:“刚刚是挺生气的,想着你怎么就头也不回的放开我去救她,很不舒服,但现在不气了。”

她扫了眼抢救室,毕竟再晚点,林舒月就真要归西了。

她不是活菩萨,但也不是活阎王,生命很沉重,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人死去。

如果有预知未来的能力,那此时此刻沈念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冲进抢救室,亲手拔下林舒月的氧气管。

像林舒月这样蛇蝎心肠的人,死不足惜。

可惜,现在她心很大,把头枕在霍景枭的肩上,眼皮开始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