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凑近我的脸,呼吸里都是牙膏的薄荷味道,他的唇柔柔软软地落在我脸上,一只手揉捏着我的一侧耳垂:“起来吧,外面雨停了,没事儿了。”
然后我就醒了。
是的,这个梦很短暂,短暂到我还没有好好看一眼如此鲜活的他。
一个女生经过我的时候绊到了我的腿,她抱着歉意看着我说了声对不起。
与此同时我听见不远处有位乘客说了句话:“现在的学生啊,一点儿学生样也没有。”
我知道这句话让那个女生感到不适了,只因为她那一头粉色的头发。
我笑笑说:“没关系——你的头发真酷。”
她笑了,然后经过我坐在了里面靠窗的位置。
整个旅程,我们都没再说一句话。
我刚从高铁站出去,就看见不远处吴斐还有周离冲我摆手,是的,我们有一周没见了。
大概在我去苏州的第三天,她们就开始在群里问我什么时候回去。那时候因为范围内舆论不可控,我被诊所辞退,但是当我最初得知是徐姓同事操控的这件事,我其实就已经不打算在诊所上班了,这样也好,我至少还能拿点儿赔偿金。
诊所宣布辞退我的消息放出后,微博同城关于我的舆论就慢慢降了下来,新闻世界,明日黄花,总会有别的什么重新吸引大众的注意,我像是个不再好笑的笑话,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如今看来,除了丢了工作,别的也没什么(我说的可真轻巧,那可是我吃饭的家伙儿啊),于是我决定回来了。
我朝着他们走过去,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佯装的轻松自在。
我走到距离她们一段安全距离,秦小朗奔跑着朝我走来,他大声喊我:“舅舅!”
“你想我了吗?”我问他,这小子一定是吃胖了,抱上去比往常重了不少。
“我想死你了。”
我捏捏他的脸:“跟谁学的,小嘴跟抹了蜜儿似的。”
我走到吴斐和周离面前:“我说了可以坐轻轨回去的,干嘛非要跑一趟来接我。”
吴斐笑笑:“可不是我们想来接你的,这你得问问你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