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刑越都被震惊到了,她没想到步窈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不会穿鞋,十八岁的人了,都上大学了,还跟生活不能自理一样。

这是一件非常否定她对事物认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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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察觉到刑越在想什么,步窈倾身过来,在刑越脸颊亲了亲,刚激烈接吻过的唇瓣还微肿着。

“你讨厌我?”步窈问,眼尾沁红,甚至都不叫问,是陈述句。

刑越好像真的很讨厌她,巴不得她快点消失,永远别出现在面前一样。

这个问题,刑越不是很想回答,成年人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追求那么彻底?说讨厌也讨厌,说不讨厌也不讨厌,起码不排斥跟步窈做亲呢的事。

“你觉得呢?”刑越又一次把问题抛了回去,她拿起毛巾,给步窈擦尾巴,一边说,“为什么突然找我?”

十年都没有任何交集,舞会匆匆一面,就对她难舍难分了?理由太过牵强,她总堤防着。

步窈早答复过,刑越不当回事罢了。

夜深人静,整幢复式别墅熄了灯,唯独小小的卧室,留了盏拳头大小的暖色球,光线暗,不刺眼,很舒适。

天空悄悄下起雨,房间没关窗,冷色系北欧地砖被扑湿一片,窗帘哗啦飘响,滴答滴答的雨声拍打窗台,寂静的眠夜,开始喧闹。

刑越迷糊中被吵醒,反正窗台没放东西,地板湿了就湿了,不想理会,翻个身,抱住小火炉继续睡。

湿软的触感扫过她的脸面,很热,有点痒,不用看她也知道是步窈的蛇信子。

她听到步窈的声音,轻轻地:“刑越……我改好了,你不要讨厌我。”

刑越不知道怎么回应,想装睡,那条蛇信子却从脸面游走到她的脖子,她装不下去了,食指抵住步窈的唇瓣。

蛇信子吐露在她指尖,和她触碰后又快速缩回,再次探出,触摸缩回,不断重复这个动作。

刑越眼底一沉:“你是不是非要发..浪?”

步窈脸热,无辜摇头,总算不玩了。

她钻进刑越怀里,鼻尖蹭蹭刑越胸口,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脸侧趴着。

这么一折腾,刑越哪里还睡得着,她拽过步窈的尾巴,握手里捏玩,哑声问:“大小姐想复婚吗?”

步窈没想到刑越会那么突然,霎时紧张到结巴,揪住刑越衣口:“你、你呢?”

这一刻,好像刑越点头,她们就能马上复婚了一样。

其实她们离婚的原因,也不全是步窈喜欢羞辱人的问题,还有家庭悬殊,刑越在步家没话语权,她想搬出来和步窈两个人住,步家二老不同意。

经常举办的慈善晚会,各种名流交际,这些都让刑越局促不安,她可以落落大方,任意出席在这种场合,可是一开口就会原形毕露,深深暴露她的不足。

刑越原是不惧怕的,如果步家需要,她可以去改变,可以为步家的产业效力,可是步父步母吝啬给她半分赏识,话里话外都是嘲弄她上不得台面。

她跟步窈倾诉,步窈却怪她敏感想太多,她们出身不同,本就是两个世界,何必强融。

“我不想,”刑越淡淡说,怀里抱着小火炉,心里冷得不行,“结婚又不快乐,为什么要复婚?”

步窈从刑越怀里挣扎出来,拽出自己的尾巴,不让刑越rua了,她双手撑床上,俯身看刑越:“哪里不快乐?”

这问题问得好,除了生理上,刑越跟步窈哪哪都不快乐。

“你当然快乐啦,”她平躺在床上,手臂随手放额头,打了个哈欠,“多了一个伺候你的仆人,何乐而不为?我给你穿衣服穿鞋子,接送你上学放学,白天给你做吃的,晚上哄你睡觉,还要帮你洗头发,出门都要帮你拎包拎鞋,嗓门大一点罚我跪键盘,八点不回家赶我睡院门口,跟你结婚我都没人权,还想我复婚?”

面对这些指控,步窈呼吸都急乱了,她忙着解释:“可是,谈恋爱不都这样吗?别的小情侣在一起,不都给自家媳妇做饭哄睡觉?不都……”

“停停停——”刑越打断步窈的话,为了更好的发挥,她从躺着的姿势坐起,背靠床上,“步大小姐,请你别美化自己的行为,人家那是相互的,你是单向的,就会命令我做这做那,把我当狗使唤,我现在让你帮我穿鞋,你愿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