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凝视着屏幕上,“未知归属地”五个字,鬼使神差地,按下了接听键。
那边是凌乱的雨声,倾盆一般,重重地砸在无数叶片上。
男人的呼吸声有些急促,语调飞快地和她说:“蒲三让你等他。”
孔如琢猛地瞪大眼睛:“勖北壬?”
勖北壬没想到孔如琢居然能认出自己的声音,正往胳膊上缠纱布的手微微一顿,旋即把叼在嘴里的烟头给吐了。
“是我。”
“蒲又崇呢?”
“失联了。”
“你没跟着他?”
勖北壬骂了一句:“那个王八蛋,把我甩下,自己跑了。”
孔如琢问:“是他走之前,让你打这个电话给我的?”
勖北壬没想到孔如琢猜到了:“他说如果自己三天内没有回来,他二哥会知道这件事,那你也就知道了。以你的脾气,肯定会想来找他。”
哪怕是这样的时刻,孔如琢也忍不住翘起一点唇角:“蒲又崇这个人,倒是什么都算到了。”
“他是出了名的算无遗策,就是胆子太大。”
勖北壬一想起自己睡了一觉,一睁开眼发现蒲又崇跑了的时候,那种心情,实在是没办法说,忍不住又想骂蒲又崇,还好想起了正事。
“他让我转告你,说他一定会按时赴约,要你不要去找他。”
孔如琢沉默一会儿:“如果他回不来了呢?”
勖北壬的语气也沉重起来:“他说……他的财产都留给你,让你不必为他牵挂。”
“不必为他牵挂?”孔如琢轻轻念了念这几个字,忽然冷笑一声,“说的真是大义凛然。我倒不知道,该不该盼着他回来了。”
勖北壬也觉得,蒲又崇这么说……
其实挺残忍的。
他刚想出言安慰孔如琢,却听到她恢复了平静。